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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才學會站立
沿著強邊緩步而行
這原是遙期無望的樓閣
時間漫長細心的灌注下而蛻變
脫離厚實的手臂而去 很是不德
向上是本能 前進靠著隱形的探測器

陽光從未如此溫暖
把我烤的熱而不燙
心情很順 很服貼
我好久不曾幸福如此
除了照顧爬牆虎

一點綠一線綠一片綠
滿屋綠攻佔了我
我無法再溫暖
即使
太陽強 也徒然
助長了爬牆虎成長及
繁衍覆蓋了我
染上心灰意冷,後悔。

無限擴張 競爭是天賦
為了愛你 而攻佔你
覆蓋你的全身
只是為了減緩太陽烤昏你
竭盡奉獻 只因感激你

麻痺已忘了自己
也曾經快樂過 也
有過廣闊無邊的心胸
現在早已喪失在
滿身的綠
屍斑般的綠
一步步的冒犯著
聖潔的牆面地板
無言以對 面無血色
懷疑自己的血液都是
難看至極的綠

瞧見自己的同伴已將高中女生制服
激進的 暴虐的 狂妄的染成綠 染成綠
( 有點人工 而不自然。)
羨慕同伴小愛化成大愛
讓綠隨處可見
我感到屬於綠的驕傲
下一步 將愛你的
毫無計畫的擴張
到無以阻止

逐漸對你暴行感到厭惡
無力抵抗 除非自毀 但
不忍心傷死你
作為母體只好
任由你撒野放縱

並非無私
滿是失望
僵化身子 無以舒展
滯留整間的喪氣
散不去,灰塵
逐漸積在你那曾經
油綠鮮嫩的葉面上
我很高興到得意忘形

怎麼回事
你面目蒼白而衰老
強盛自己才能對得住你
在那默默承受我,關懷我
不辜負你的用心
讓我牢牢緊緊攀附你
每吋光滑不再的肌膚
開發尚未進總決賽
努力對你歡心
瞧,我不是正努力地成長?
縱使有些灰塵
但也削不落堅固企圖心

坐以待斃等著太陽西落
虔誠地詛咒次日不東昇
要不就來場猛烈的曬烤
刮場焚風 或來個粗心路人
隨手的亂丟煙蒂引場大火災
屋內的餐燈已綠化多時
幽幽慘綠魅狀般的透著綠
邪淫地笑著我最初的愛
原是愚蠢笑話一則。
你爬著府壞樓梯
旋級而上 奸巧的越過
因花柳病而死的鼠屍
而後的某一天回過頭來
包裹牠並用力勒緊到極限
變得狠心了,你曾經是單純爬牆虎。
不顧一切只為自己
自私了,你。
貪婪了,以為可以展翅高飛。
為所欲為卻面不改色地
說為了愛我
一句明顯的花言巧語
完全不含真誠的口吻
還是趁早吸走我的一切
夜長夢多,囈語不絕的
從我身上發出
因長久累積對你無奈的憎恨
使囈語力量震動全身乃至大地。

怎麼回事,病得不輕?
得快馬加鞭完全覆蓋你
所有的面積卻又是這麼的遼闊
求求狠心的太陽變微弱點。
以愛為後盾
以愛打擊邪惡勢力
以綠覆蓋讓你得以
得已看來有著不衰活力
我,毫不留情的用力愛著你。

浴缸馬桶洗手台內的積水
得大量吸走並疏散到其他部分
礙事的積水浴室
搾乾它並且以根來破壞它
屋內不只我
我以毒蝎 蜘蛛 的活體死屍
為養分 為正餐 為餐後甜點
和為宵夜 當半夜凌晨擴張版圖
美味而可口 不再畏懼灰塵
它們也傷不了我
也休想玷污了我最愛的你
為捍衛你給的愛,我殲滅牠們,毫不遲疑。

憶起男主人強硬帶走女孩後
女主人躲在角落哭泣
靠著窗遠望眼神終至渙散恍惚
原是敏捷俐落的行動
也逐漸遲緩更加機械化
以致往後更加惡化到看來古怪詭異
又因她開朗笑聲不再
哭壞的嗓子在有次偶發跌倒時,
發出嚇人而刺耳難聽,分不清
女主人到底是驚叫還是痛到哀嚎?
嚎,有別於泣。
一種,撼天動地但卻非
漁陽鼙鼓動地來的歡天喜地的喧鬧歡騰聲。
女主人在屋外圍牆上
發現了你,好小,幾乎並弱垂危
她養了你直到幾近死在街腳轉彎
被粗心魯莽,無情又不認錯的
龐大的鐵灰色公車給了致命的一吻
似皮球彈洛到下一街口
這是蒲公英捎口信來告訴我,她還在
醫院,她完全的被植物化了,何時好也不知道。

女主人植物化絕非我做
如何你才能理解和諒解

別再口口聲聲說愛我,爬牆虎!
神聖感動的話如今也
聽了多而膩耳 煩厭而不可信。

誤解總是讓人灰心
但強大的愛撐著我
儘管被你曲解
依然用盡氣力蔭護你
讓你免於風吹日曬和雨淋
這是微弱的我爬牆虎唯一能做的

一切靜候秋冬探訪
縱使在道來前被你的愛
給 緊 緊 的 勒 死 直 到 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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